「親愛的,妳在家嗎?」電話那頭傳來媽媽溫柔的聲音。
「我在外面....」
「吃飽了?」
「恩....」我撒謊。現在的我,一口飯也吃不下去。
「妳的零用錢夠吧?最近媽媽很忙...妳..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我嘆口氣「我會照顧好自己的,放心。」
電話那裡停頓了,好像她露出了欣慰的笑。「....媽媽愛妳。晚安。」
「恩...」我有氣無力的回完這句話,便掛斷了電話。接著,眼淚逕自的流下....放肆,不留餘地。
慌張的擦乾自己的眼淚,卻停不了啜泣。陳伊伊,妳好蠢....
我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是孤身一人了...
如果她不曾在我心裡存在過,我想我現在不會這麼寂寞-...
她,和我分手了。交往了3年的感情,如此容易崩塌-...有點好笑。
高中畢業以後的秋分,那天,穎恩的生日,她在電話裡哭著求我分手,貌似無法面對父親極大的壓迫,她還是選擇離開我了。
那時候心痛到不知道該說什麼,只記得抑制呼吸的我好難受。
『伊伊...對不起,』然而她啜泣的聲音更讓我不知所措『我沒辦法遵守對妳的承諾,對不起...』
『不要緊的。』我苦笑。『我不會怪妳。』其實對於這種結果,不會有過多的訝異。只是我愛她3年了,要不哭好難,要不怨,也好難。
『穎恩,記得我之前和妳說過的嗎?』我嘆了口氣,強忍鼻酸『再這樣下去,我是真的,會愛上妳。是''愛'',不是''喜歡''。』
『對不起...對不起...』電話那頭她哭的更難過了。
『如果不撇清關係的話,對彼此來說都是傷害。』我記起以前我說的話,那時她也在哭泣。
『拜託妳了..拜託...忘了吧。』眼淚滴落,印象中她嬌小的身影就在我面前。
那時就好像,我對她一見鍾情,真正放不下的,是我。而她,那時對我說〝不要走..〞
我最怕聽到的,就是那句話阿。因為那句話,我就留在她身邊,如果當初她不這麼說,我也不會留守她的...但,誰愛誰,怪誰好?
就連現在,我明明已經明白她的堅強早已崩塌,我卻癡癡地等待,她一句〝不要走〞。
但最後,她卻落下了一句最讓我心痛的話。
『我會忘了妳,請妳,也一定要忘了我。』
『穎恩...』迎接我的卻是電話掛斷的聲響。『嘟─....』
『嗚阿阿阿.....嗚...』我放肆地哭,哭到眼睛都快發爛,又紅又腫。剛回到家的媽媽,驚見到我這副模樣,趕緊安慰我。
『發生什麼事了?伊伊,別哭阿。』她連忙拿起衛生紙,幫我擦淚。
『我愛她,3年了...』我哭著看媽『為何她說放下就放下?』
『愛,要學會放下,』媽媽慈祥的眼中有一絲對我的不捨『伊伊,妳該尊重她的選擇。』
『但她還愛我,我是知道的。』我仍然大哭『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,無法選擇自己的性別,難道連最後,我們要愛誰,都不能自己選擇嗎?』
全力說出自己心中的話,接近大吼,吼道對這世界的不公平。
媽媽輕拍我的背,讓我的頭靠在她肩上。我盡所能的大哭。
那哭,是我的失戀。外加對媽媽的不捨。
媽媽因為爸爸劈腿,獨自養我長大,卻還要承受自己女兒是同性戀的事實,我的眼淚又不甘心的滑落了。
『伊伊,』媽媽溫柔的嗓音帶著滄桑的沙啞『她是過去式,將來別人會更適合妳,但不要折騰自己好嗎?媽會難過的。』
我點點頭。深怕多說一句,會自責而死。
爾後,穎恩的電話再也打不通了。不論和誰打聽,都無法知道她的下落。
她,從我的生活中完全消失,卻不曾在我心中抹滅。好想忘了她,對她的思念卻深深烙印。
她的存在,就像一陣秋風,來去瞬息無影,卻吹落了一地寂寥的秋葉。
現在也入秋了,我們違背對彼此的承諾,一年了。
望著黃昏,那天也是一樣美的天色,心卻好痛。公車站前,人行道上,有許多情侶來回走過。
看著他們,心裡想起穎恩,又是一陣難過,拍打自己的臉後,發現自己好蠢。
什麼地方不好,就是痴情這點最執著。
臉上滑落了一滴水,冰冰涼涼的,是雨。連黃昏也為我哭泣嗎?我笑笑。
但沒多久望著天空的視線被一把大傘擋住,那個幫我撐傘的人對我面露微笑又敘舊的表情。
不知為何,是否因為秋分的氣氛,還是對那段戀情的感慨,我又落了一滴淚。
「好久不見...妳怎麼哭了?」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小糖廢話:
此篇可以參照
是說後面分手這裡好好寫(欸)
後面會更精采唷(自認為)
留言列表